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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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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克家(1905.10.8-2004.2.5),山东潍坊诸城人,现代诗人。山东大学知名校友,忠诚的爱国主义者,曾任中国民主同盟盟员,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二、三届代表,全国政协第五、六、七、八届委员,第七、八届常务委员,中国作家协会第一、二届理事,第三届理事、顾问,第四届顾问,第五、六届名誉副主席,中国文联第三、四届委员,第六、七届荣誉委员,中国诗歌学会会长。曾任《诗刊》主编,他的第一部诗集是《烙印》,主要讽刺诗集《宝贝儿》,文艺论文集《在文艺学习的道路上》。其短诗《有的人》被广泛传颂。

 

 

个人简介:

早年经历

1905年,臧克家出生在山东潍坊诸城臧场诸城在胶东半岛上,这个县属古琅琊,两千多年前,秦始皇东巡时曾在那儿刻石纪功,至今那儿还有非常有名的琅琊刻石。臧家庄在城西南十八里,它孤高地踞在一个小山岭上,村旁边有两座青山,一座是常山,一座是马耳山,苏东坡在密州作知州时,曾到常山打猎,留下“试扫北台看马耳”的诗句。

臧克家出生在一个中小地主家庭里。这是一个封建家庭,但它的文化空气很浓。他的祖父、曾祖父都在前清有过不大不小的“功名”,他的父亲是从法政学堂毕业的。他8岁时,生母便去世了,他父亲患有肺病,终年咯血,仅仅活了34岁。

由于家庭的不幸,诗人在入私塾之前有机会和贫苦人家的孩子一起玩耍,从而对农民的悲惨、辛酸的生活有了深入骨髓的认识。又因为他家里文化氛围浓郁,他从小就对文艺感兴趣,诗人后来年老了还能清楚地记得他儿时听到的一些歌谣,如:山老鸹,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把娘背到山沟里,媳妇背到炕头上,出啦出啦吃面汤,吃完面汤想他娘,他娘变了个屎壳郎,碰了南墙碰北墙。

臧克家的祖父和父亲都爱诗。祖父为人严肃沉默,令人不敢接近,但一高兴朗诵起诗来,声音里就饱含情感,进入诗的境界而成了另一个人。他小时候,祖父教他念古诗,当时臧克家虽不了解,但却能背得滚瓜烂熟。什么“打起黄莺儿”;“自君之出矣”;“床前明月光”;“壮士别燕丹”;什么“少小离家老大回”……祖父又写得一手好字,每年春节临近的时候,祖父总是亲手写春联,而年少的臧克家就负责按纸,堂屋里的门联年年换,大都是古人的佳句。像“花如解笑还多事,石不能言最可人”;“水能澹性为吾友,竹附虚心是我师”;“万卷藏书宜子弟,十年种木长风烟”等。

大约在八九岁的时候,臧克家上了私塾,12岁的时候上本村的初级小学校。在私塾读书的那几年,他竟能背熟六十多篇古文。长点的像《滕王阁序》《吊古战场文》《李陵答苏武书》;短些的像《陋室铭》《读孟尝君传》等。他后来回忆说:“相隔近七十年,至今仍能背得出来,当年啃骨头,今日始解其中味,获益不浅。”

在初小的两年间,孙梦星老先生常常慷慨陈词:我们堂堂大中华,有几千年的光荣历史,竟被小小日本这样欺压!而当局又一味忍让,弄得国亡无日,四万万黄帝的子孙,全将变成亡国奴了!臧克家怀着悲伤而激烈的心情倾听,年少的心灵撒下了仇恨帝国主义的种子,也激发了他强烈的爱国主义思想。

1919年,轰轰烈烈的“五四”运动爆发了,这一年臧克家14岁,他考入县城“第一高等小学”。夏秋之间,北京学生运动组织派了当地的一名大学生丘纪明回乡做宣传鼓动工作。臧克家和同学们跟着他打着小旗到街头去宣传,还到商店去检查日货,登记封存、没收日货。

在诸城县内有两处古迹,一处是秦始皇的琅琊碑,另一处是苏东坡的“超然台”。“超然台”是臧克家时常登临的地方。事隔千载,人隔生死,他似乎和苏轼心有相通。每临此境,臧克家北瞰潍水,南瞻“马耳”,东望庐山,西眺穆陵,口吟“大江东去”,时觉豪气满胸。他常默想:做一个诗人多好啊;千百年来,多少帝王将相,被东去的流水淘尽,而诗人的诗句,却永世长存,打动人心。

在“高小”学习了三年,臧克家受到新思想的影响,眼界和心智,都放宽了一些。“高小”三年毕业,当中因为丧父休学,臧克家推迟了一年毕业。

1923年,臧克家到济南,升入山东省立第一师范。该校校长王祝晨先生是高等优级师范学校毕业的,立志终生为教育献身,思想进步开明,常延请名人到校讲演,启迪学生的眼界和心胸,杜威、周作人、杨晦等人都曾到一师讲演过。

在全班中,臧克家的国文成绩是数一数二的,他的作文经常得到老师的好评。就在那时,他开始写起了白话诗。一次,他向《语丝》投稿,周作人复了信,不久《语丝》将他的投稿登了出来,这是臧克家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大刊物上发表作品。接着他又向林兰女士主编的《徐文长的故事集》投去三篇稿子,又被采用,看到自己的名字印在书上,他真是“不亦乐乎”。

当时,山东第一师范算得上济南的一个开明学校,也是“五四”新思潮、新文化传播的一个阵地。在学校里,臧克家如饥似渴地读着许多新出版的书。那时,为了鼓励学生读书,学校还成立了“书报介绍社”,邓广铭就是它的负责人。

1926年秋,奉系军阀张宗昌在山东的统治非常黑暗,臧克家感到压抑得透不过气来。正当此时,郭沫若的《革命与文学》中有几句话给了他很大触动:“彻底的个人自由,在现在的制度之下,是追求不到的。”他便和同学结伴到武汉,那时武汉成立了革命政府,“南军”声威震全国,许许多多青年心向往之。

1927年初,臧克家考入武汉中央军事政治学校,曾随部队参加讨伐杨森、夏斗寅的战斗。他的诗集《自由的写照》就是描写武汉大革命生活的。大革命失败后,他回到故乡,不久,因受国民党反动派迫害,臧克家逃亡东北。诗人用诗歌给我们记录了他在东北的生活。

生平履历

臧克家(zāng kè jiā)

(1905.10.8~2004.2.5 ),汉族。山东潍坊市诸城人,曾用名臧瑗望,笔名少全、何嘉,是诗人闻一多先生的高徒。被誉为“农民诗人”。

1905年10月8日,出生于山东诸城。18岁前一直生活在胶东半岛的农村。

1923年夏,考入济南省立第一师范学校,受当时席卷全国的“五四运动”影响,开始习作新诗。

1925年,首次在全国性刊物《语丝》上发表处女作《别十与天罡》,署名少全。

1926年秋(有说1927年初),考入中央军事政治学校武汉分校。曾参与北伐,加入讨伐夏斗寅的战役,失败后逃亡东北。

1928年农历四月,和王深汀结婚。

1929年,入读山东大学补习班,在青岛《民国日报》上第一次发表新诗《默静在晚林中》,署名克家。8月10日,长子臧乐源出生在济南。

1930年,入读国立青岛大学(山东大学、中国海洋大学前身,1931年改为国立山东大学)中文系。在校期间,新诗创作上得到闻一多、王统照的鼓励与帮助。

1932年,在《新月》4卷7期发表第一首诗作《难民》,另有《老马》等,描写旧中国农民的生活。

1933年,他的第一部诗集《烙印》出版,获闻一多、茅盾等好评。

1934年,出版诗集《罪恶的黑手》。毕业于国立山东大学中文系。

1934年至1937年,在山东省立临清中学任教,出版诗集《运河》和长诗《自己的写照》,创作了散文集《乱莠集》。

1936年,参加中国文艺家协会,是中国现实主义新诗的开山人之一。

1938年,参加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当选为襄阳、宜昌两分会理事。年初,与王深汀离婚。

1938年至1941年夏初,任第五战区抗敌青年军团宣传科教官、司令长官部秘书、文化工作委员会委员、战时文化工作团团长、三十军参议。他冒着敌机轰炸的危险,三赴台儿庄前线采访,写成长篇报告文学《津浦北线血战记》;他率第五战区战时文化工作团深入河南、湖北、安徽农村及大别山区,开展抗日文艺宣传和创作活动;他组织“文艺人从军部队”;赴随枣前线从事抗日救亡的文化宣传工作,曾参加随枣战役。这期间,创作和出版了《从军行》、《淮上吟》等诗集及散文集《随枣行》,歌颂抗日军民的事迹。

1941年秋,任第三十一集团军参议、三一出版社副社长、代理社长,筹备出版了刊物《大地文丛》,创刊后,被当局查禁。

1942年7月辞职,冒暑自河南叶县徒步赴重庆。8月,和郑曼结婚。

1943年4月,在重庆的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第五届年会上当选为候补理事。

1943年夏,任赈济委员会专员,并负责编辑《难童教养》杂志至1945年秋。

1943年,出版了回忆录散文集《我的诗生活》、诗集《泥土的歌》。

1944年,出版了《十年诗选》。

历任上海《侨声报》文艺副刊、《文讯》月刊、《创造诗丛》主编。

1948年12月,由于国民政府在上海的白色恐怖严重,一度逃亡到香港。

1949年3月,由中共党组织安排来到北平。后历任华北大学文艺学院文学创作研究室研究员,新闻出版总署、人民出版社编审,《新华月报》编委,主编《新华月报》文艺栏。

1949年7月,出席了中华全国文学艺术工作者第一次代表大会,当选为中华全国文学工作者协会委员。

1951年6月,加入中国民主同盟,曾任民盟中央文教委员会委员。

1954年,出版了《臧克家诗选》。

1956年,调任中国作家协会书记处书记。

1957年至1965年,任《诗刊》主编。经他联系,《诗刊》创刊号首次发表毛泽东的诗词十八首。

1957年,和周振甫合著《毛主席诗词十八首讲解》(后改名《毛主席诗词讲解》)。

在“文化大革命”中遭受迫害,停止文学创作和社会活动,下放到湖北咸宁“五七干校”。

1972年,回到北京。

1976年1月,《诗刊》复刊,担任顾问兼编委。

“四人帮”倒台后,年逾古稀的臧克家恢复创作,出版了《忆向阳》、《落照红》、《臧克家旧体诗稿》等诗集;《怀人集》、《诗与生活》等散文集;《学诗断想》、《克家论诗》、《臧克家古典诗文欣赏集》等论文集。

1988年4月,获中国作家协会首届文学期刊编辑荣誉奖。

1990年8月,他主编的《毛泽东诗词鉴赏》获得全国图书“金钥匙”奖和第五届中国图书奖一等奖。

1991年10月,获国务院颁发的政府特殊津贴。

2000年1月,获首届“厦新杯中国诗人奖”终身成就奖。11月,获“国际炎黄文化研究会首届龙文化金奖”终身成就奖。

2002年10月,被世界诗人大会和世界艺术文化学院授予荣誉人文学博士。12月,获第七届今世缘国际诗人笔会颁发的“中国当代诗魂”金奖;《臧克家全集》面世,共有12卷,近630万字。

2003年12月,《臧克家全集》获第六届国家图书奖提名奖。

2004年2月5日20时35分,因冠心病、尿毒症导致多脏器衰竭在北京逝世,享年98岁,安葬于北京万佛园华侨陵园。

主要作品:

《烙印》、《罪恶的黑手》、《运河》、《乱莠集》、《从军行》、《淮上吟》、《随枣行》、《古树的花朵》、回忆录《我的诗生活》和《泥土的歌》、《十年诗选》《野店》、《蛙声》、《山窝里的晚会》、《海》、《炉火》、《我的诗生活》、为《泥土的歌》写的序言《当中隔一段战争》、《宝贝儿》、《生命的零度》、《有的人》。

1933年出版的第一部诗集《烙印》,是他最具影响的作品。这部诗集真挚朴实地表现了中国农村的破落、农民的苦难、坚忍与民族的忧患。

这个时期,臧克家的诗篇幅短小,却颇具概括力。他除有意识学习古典诗词的结构方法,形成凝重、集中、精粹的风格之外,还苦心追求词句的新颖、独到、形象化,但又不失平易、明朗和口语化。建国后,臧克家多作政治抒情诗是他这类诗中的代表作。《有的人》这首诗是为纪念鲁迅逝世13周年而作,它的独特之处,在于表现具有哲理意义的主题:人是为了多数人更好地活着而活着。事实上,这一主题已超出了歌颂鲁迅精神的范围,而将读者引入对人生的更深层的思考。语言朴素、对比强烈、形象鲜明是这首诗的艺术特色。除了继续做短小隽永的小诗之外,臧克家还创作了一部人物传记体长诗《李大钊》。这部长诗从多个角度,包括战斗、家庭等方面将一个革命先驱伟大而又平凡的人格展现出来。

生平创作:

抗日战争爆发后,臧克家同志把自己的命运和民族的命运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积极投身抗日爱国活动1938年参加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当选为襄阳、宜昌两分会理事。他满怀激越的爱国热情,冒着敌机轰炸的危险,三赴台儿庄前线采访,写成长篇报告文学《津浦北线血战记》;他不畏艰辛率第五战区战时文化工作团深入河南、湖北、安徽农村及大别山区,开展抗日文艺宣传和创作活动;他不顾个人安危组织“文艺人从军部队”;冒死赴随枣前线从事抗日救亡的文化宣传工作,曾参加随枣战役。这期间,臧克家同志创作和出版了《从军行》《淮上吟》等诗集及散文集《随枣行》,热情讴歌了抗日军民的伟大爱国精神和英勇抗敌的事迹。1942年7月,他愤而辞职,冒着酷暑自河南叶县历经艰难徒步赴重庆。1943年4月,在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第五届年会上当选为候补理事。同年夏,任赈济委员会专员并负责编辑《难童教养》杂志至1945年秋。在此期间,创作出版了长诗《古树的花朵》、回忆录《我的诗生活》和《泥土的歌》《十年诗选》等诗集。臧克家(1905.10.8-2004)山东诺城人。18岁以前,一直生活在胶东半岛的农村。1923年入济南省立第一师范学校学习,受五四运动影响,学习写诗。1925年处女作《别十与天罡》载《语丝》。1926年秋,考入中央军事政治学校,曾参加讨伐反动军夏斗寅的战役。大革命失败后,逃亡东北。1929年入国立青岛大学补习班,发表新涛《默静在晚林中》。1934年毕业于国立山东大学中文系。在校期间,在新诗创作上得到闻一多、王统照的鼓励与帮助。1932年在《新月》4卷7期发表第一首诗作《难民》。1933年出版了第一本诗集《烙印》出版。接着又出版了《罪恶的黑手》《运河》两本诗集和长诗《自己的写照》。1936年参加中国文艺家协会臧克家是中国现实主义新诗的开山人之一。他从两个方面继承和发展了新诗的现实主义传统。其一,他推进了新诗对旧中国农民和农村的吟唱,在他之前,还没有一位诗人能够如此成功地抒写农民和农村。其二,他推进了中国现代叙事诗的建设,他的叙事诗是诗人内心世界与外在世界的交融。臧克家是一位中国韵味十足的诗人。他有意识地向中国古典诗歌吸取养分,予以现代化改造,铸造自己作品的中国风格。他的诗具有含蓄蕴藉的抒情方式,重“藏”,诗在诗外,笔有藏锋;他的诗运用素朴精炼的言说方式,精炼,而又大巧若朴;他的诗追求谐和悦耳的音乐方式,“敲声音”,是臧克家炼字的标准之一,他寻觅着音节和谐,铿锵动人,增加读者听觉上的美感。在新诗发展史上,像臧克家这样深刻的具有中国风格的现实主义诗人实在很少,值得学术界深入研究。

对于中国现当代文学史来说,臧克家是一个丰富的存在,他的文学活动长达七十余年。2002年底面世的《臧克家全集》共有12卷,近630万字。臧克家是中国现当代文学史的重要一页,中国现实主义新诗的开山人之一。

从横的方面,先是不知世事、尚未流汗的孩子,似不足悲;次是正在“流汗”的爸爸,忧郁心态透出诗行;最后是汗尽而逝的爷爷,尽显悲怆之情。农民家庭在泥土里的生活!再从纵的方面,孩子——爸爸——爷爷,三个形象显示的不仅是三代,而且是无数代,这是中国农民世世代代生活道路的具象化,每个形象都有高度概括性。观察之细,运思之深,谋篇之巧,余味之浓,其他诗人很难望其项背。仅此一首,“农民诗人”臧克家的成就不需再置一词了。

臧克家非常强调只写自己熟悉的,这是他的现实主义的很大的特点。在“时代需求”和“自己熟悉”的关系上,他强调的是题材的熟悉。当然,随着时代的变化,诗人要去熟悉新的过去不熟悉的生活,这才是彻底的现实主义。他为1946年版的《泥土的歌》写的序言《当中隔一段战争》中说:“几时,不再让我为他们悲惨命运发愁、悲伤、愤怒,不再唱这样令人不快的歌?几时,让我替他们——中国农民,出自真情如同他们唱悲哀的歌一样唱一支快乐的、解放的歌?”他熟悉的是旧中国的农民,所以写的就是旧中国的农民。但是他也向往新的人物,新的世界。

对于农村的自然景色,臧克家从来是倾心的。只要条件具备,他的灵感就会轻易袭来,于是,一首首优秀之作便问世了。1942年他完成了《泥土的歌》——这是臧克家除了《烙印》之外最重要的、也是诗人自己最满意的作品。在抗战开始后一段时间,诗人和作家们对于创作有所反思——空洞的热情消失了,高调的呼喊嘶哑了,一部分诗人和作家重新回到了熟悉的题材,以新的审美眼光打量旧的题材,写出了新时代的新作品。于是,巴金写出了《春》(1939)和《秋》(1940);曹禺写出了《北京人》(1941);茅盾写出了《霜叶红似二月花》(1943);臧克家则写出了他的第11部诗集《泥土的歌》。和那些直接吟唱时事的急就章相比,臧克家说:“我最合适于唱这样一支歌,竟或许也只能唱这样一支歌。”1944年,当他编选自己的《十年诗选》时,直接表现抗战烽火的作品入选很少。

臧克家的诗是酝酿于抒情之中的哲学,是哲学的诗。闻一多曾下过一个精辟的结论,“克家的诗,没有一首不具有一种极其顶真的生活的意义。”这“极顶真”正是来自诗人关照生活本质,把握生活本质的哲理性总结。《三代》这首“极顶真”的抒情短诗就具有质朴、简洁、冷峻、深刻的艺术特色。

解放战争时期,臧克家同志多次参加“呼吁停战、实现和平”签名等进步活动,在重庆,曾应邀出席毛泽东同志在张治中寓所举行的文化界人士座谈会。在上海,他主编了《侨声报》文艺副刊《星河》、《学诗》和《创造诗丛》、《文讯》月刊等书刊,团结了大批进步作家;激愤于政治的黑暗腐败,他创作了大量的政治抒情诗和政治讽刺诗,出版了《宝贝儿》、《生命的零度》、《冬天》等诗集,产生了广泛的影响。1948年12月,由于上海白色恐怖严重,被迫潜往香港。

1949年3月,臧克家同志由中共党组织安排来到北平。5月在《人民日报》发表组诗《看到的,听到的,想到的》,表达了他到解放区后的喜悦心情。后历任华北大学文艺学院文学创作研究室研究员,出版总署、人民出版社编审,《新华月报》编委,主编《新华月报》文艺栏。

1949年7月出席了中华全国文学艺术工作者第一次代表大会,当选为中华全国文学工作者协会委员。1951年6月加入中国民主同盟,曾任民盟中央文教委员会委员。

1956年,臧克家同志调任中国作家协会书记处书记。

1957年至1965年任《诗刊》主编。由《诗刊》创刊号首次发表的毛泽东诗词十八首,在全国产生了巨大影响。这期间,他兢兢业业致力于社会主义文学事业繁荣发展的组织领导工作,在《诗刊》的创刊与发展工作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在繁荣诗歌创作、加强诗歌队伍建设中,做出了显著的成绩;同时满怀对祖国、对党、对人民的无限热爱之情,笔耕不辍,勤奋创作,以热情、多产的诗人形象活跃在五、六十年代的中国诗坛上,迎来了他创作的又一高峰,相继出版了《臧克家诗选》《凯旋》等诗集和长诗《李大钊》。其中,《有的人——纪念鲁迅有感》、《毛主席向着黄河笑》等脍炙人口的作品,多次被选入中学语文课本。

臧克家同志在“文化大革命”中遭受迫害,被迫停止文学创作和社会活动,下放到湖北咸宁“五七”干校。1972年回到北京。

1976年1月《诗刊》复刊,臧克家同志担任顾问兼编委;粉碎“四人帮”后,年逾古稀的臧克家同志文思泉涌,又迎来了创作的春天。他把心底的颂歌唱给了社会主义新时期,出版了《忆向阳》《落照红》《臧克家旧体诗稿》等诗集;《怀人集》《诗与生活》等散文集;《学诗断想》《克家论诗》《臧克家古典诗文欣赏集》等论文集。凝结着他一生汗水和心血的十二卷本《臧克家全集》也于2002年12月出版。

人物轶事:

与闻一多

得一知己,可以无憾

臧克家与闻一多的相识是在青岛,那是1930年的夏天。臧克家是青岛大学英文系的新生。开学之后,臧想转到中文系,就去国文系主任办公室找闻先生。当时有几个学生都想转,问到臧时,先生问:“你叫什么名字?”“臧瑗望”(臧是借臧瑗望的文凭考入青大的)。“好,你转过来吧,我记得你的《杂感》”。就这样,臧以《杂感》中“人生永远追逐着幻光,但谁把幻光看做幻光,谁便沉入了无底的苦海”诗句见之于闻一多先生了。

此后,臧克家读了闻一多的《死水》,便放弃了以前读过的许多诗,也放弃了以前对诗的看法;觉得如今才找到适合自己创作诗歌的途径。

对《死水》,臧克家几乎全能背诵,从中汲取了丰富的营养。对臧的诗,闻是第一个读者。一次暑假,臧克家把自己的《神女》寄给老师,寄回来时,在自己喜欢的一个句子上有了红的双圈,让臧克家高兴得跳了起来!

1932年夏天,学校里发生了学潮,是为考试制度定得太严,同学们把责任全推到闻先生身上,有些人写打油诗骂他,他泰然处之。暑假之后,他便转到清华大学去了。他在给臧的信中说:“学校要我做国文系主任,我不就,以后决不再做这一类的事了,得一知己,可以无憾,在青岛得到你一个人已经够了。”

1932年六月底的一天,臧到清华园去看闻先生。闻住着一方楼,一个小庭院,四边青青绿草,一片生趣。还是那样的桌子,还是那样的秃笔,还是那样的四壁图书。桌上的大本子已经不是唐诗、《杜甫交游录》,而是“神话”一类的东西了。这时的闻一多不再写诗。“七七”事变,使臧再访闻先生的事成了泡影。七月十九号臧离开北平,在车站上碰遇到闻先生一家。臧在德州下了车,辞别了闻先生——是永远辞别了他。

以后,臧一直在战地上跑,偶尔在画报上看见闻先生的照片,胡须半尺长,成了清华有名的四大胡子之一。臧每隔一年半载就给先生写封信,以表怀念之情。后来,闻终于回了一信。臧自是十分惊喜。劈头第一句:“如果再不给你回信,那简直是铁石心肠了。”信中对臧想到闻身边工作写道:“此间人人吃不饱,你一死要来,何苦来。乐土是有的,但不在此间,你可曾想过?大学教授,车载斗量,何重于你。”

这时候,关于他的生活困苦,臧已有所闻,为了补贴生活,他给别人刻图章,另外还给一个中学改国文卷子,但他不愿意别人知道这些。

关于他的学术以外,他写道:“近年来,我在'联大'圈子里声音喊得很大,慢慢我要向圈子外喊去。”他在昆明领导文化运动,为民主而战,他像一面大旗,引导着千千万万的青年。他呼喊的波浪,已波及全国。他已经不是孩子的父亲,学生的导师,而是四万万人民的闻一多先生了。但也由此引起官方的不满。

报纸上刊出了教育部解聘他的消息。许多朋友声援他,向他致敬。臧写了《擂鼓的诗人》,以示抗议。闻在回信中写道:“你在诗文里夸我的话,我只当是策励我的。从此我定不辜负朋友们的期望。此身别无长处,既然有一颗心,有一张嘴,讲话定要讲个痛快。”而闻竟死在了暗枪底下。这枪是无声的、卑鄙的;而他的呼声却是响亮的。他的血流在了他工作多年的昆明的土地上,他为民主而斗争的精神却是伟大的、永恒的。

与季羡林

臧克家,1905年10月生于山东省诸城县臧家村;季羡林,1911年8月生于山东省清平县(现临清市)康庄镇官庄。二人同为中国现代史上的文化名人,尽管臧克家长季羡林6岁,但两人同为齐鲁同乡,又系中学同学,志同道合,有着真挚醇厚的友谊。

1946年,臧克家到南京国立编译馆去看望老同学李长之,恰好季羡林在,在这里臧克家第一次见到季羡林。他们一见如故,倾心交谈。当时给臧克家的印象是,季羡林虽然留学德国10年,但身上毫无洋气,衣着朴素,本真敦厚,言谈举止,依然带着山东人的气质和风度。这使臧克家油然而生敬意。

一周后,臧克家到了上海,担任《侨声报》副刊主编,居虹口东宝兴路138号报社宿舍。说来有缘,季羡林亦步尘而至。他带来了五六大箱书,与臧克家住在一起,或席地而坐,或抵足而眠,一盏“泡子灯”照着两人彻夜长谈。

1949年春,臧克家从香港来到北平,和季羡林重又相见。当时,季羡林住翠花胡同,此处是北京大学的宿舍区,臧克家则住笔管胡同,两人时常互访。季羡林住的是两间西房,几架书籍,占去了屋之大半。院落廓大,杂树阴森,古碑数幢。臧克家每至此地,不乏荒漠凄冷之感。季羡林却并不感到寂寞,反而以为环境悠远清静,正宜读书。

上世纪50年代初,臧克家到济南参加人代会,恰遇季羡林在家(此时季羡林已被北京大学聘为东语系主任),乃往访。季羡林热情地留臧克家在家吃饭。饭罢,季羡林推心置腹地对臧克家说:“我准备申请加入中国共产党,更好地为党做事,你看我条件行吗?”

臧克家听了很受感动,当即说:“咋不行呢,你多年来工作出色,党和人民都信任你,你应该写申请书!”

季羡林高兴地点点头,果然按臧克家说的去做了。

粉碎“四人帮”后,季羡林肩上工作负担繁重,社会兼职越来越多,一时竟达30余项。1979年,臧克家至八宝山参加游国恩先生追悼会,以为一定能够与季羡林相逢,结果季羡林未到,这使臧克家觉得惊异。思及季羡林极重友情,又办事认真,更何况是治丧委员,何故缺席呢?后来见面问及此事,季羡林幽默地对臧克家说:“那一天,比较重要的会议有三个,只好向逝者请假告罪了。”

因为工作之需,季羡林经常出国。出国前总免不了先告知臧克家一声,打电话或写信。出国归来,又总是带点外国“小玩艺儿”送给臧克家,以作纪念。有一次,他要到非洲去,对臧克家说,飞机一翅子十万八千里,在短短的几天里要跑七八个国家。大约在1951年前后,他去印度,回来带给臧克家一束孔雀翎毛,20余支,臧克家保存了40余年,翠色未变。季羡林由国外回来,又总喜欢写几篇散文,发表在报刊上,记叙和描写出国访问的状况,真挚诚恳,富有文采,臧克家读后颇觉耳目一新,便给季羡林写信,希望他多写一些。

1978年前后,臧克家见到季羡林,见季羡林头发半白;1980年再次会面,已满头白雪。于是臧克家顿生感慨,随即赋诗一首,赠给季羡林:

年年各自奔长途,

把手欣逢惊与呼!

朴素衣裳常在眼,

遍寻黑发一根无。

季羡林读了臧克家的赠诗,复函称赞:韵味无穷!

臧克家又回信对季羡林说:“你的头发虽然全白了,但却精力充沛,工作劲头十足啊!”

20世纪80年代,每逢春节、正月初一或正月初二日,季羡林总会到臧克家处拜访,老友相聚,欢度节日,滔滔话语,似长江流水不绝。